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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畫火爆能否刺激2009秋拍整體飄紅

時間：2009-8-21　

頻道：拍賣　

關鍵詞：書畫　

2009年8月8日，當藝術圈借著奧運周年慶的契機將這一天的每一時段用各類拍賣、展覽填滿的時候，北京華辰負責人甘學軍卻早已在臺灣開始了秋拍的征集工作，在記者連線他時，無意中又獲悉，內地還有不少拍賣公司此時也正和甘學軍一樣，在臺灣“征寶”。競爭的硝煙不可避免的已在這些拍賣公司間彌漫開來，但同時，在彼此的寒暄過后，又都不約而同地感嘆，“秋拍的東西真不好征集”。

在經歷了春拍市場回暖的短暫興奮后，征集難，又成為秋拍中各大公司所要面臨的共同問題。而記者在走訪了數家知名拍賣公司各個板塊的負責人后，更是在即將到來的秋拍中，看到了各個板塊在“難”字背后的萬般千秋。

獨攬春拍天下的中國書畫是否會在秋拍穩居霸主之位？

記者以春拍內地10大知名拍賣公司（中國嘉德、北京保利、北京匡時、北京翰海、西泠拍賣、北京榮寶、北京華辰、北京長風、北京永樂和上海朵云軒）的數據為樣板，統計后發現，處于金融危機恐慌中的2009年春拍，成交狀況卻頗讓拍賣公司長長舒了口氣，10家公司總成交額23.0225億，比上年秋拍的17.76億整整高出5.26億，其中除個別公司總成交略有下調外，大多都以明顯的漲勢為市場增加了信心（詳見表1）。而在超出5億的增長額中，記者又發現，中國書畫大規模的漲勢或者說各公司以書畫為主打的拍賣格局，成為春拍回暖的重要支柱。

比如中國嘉德今春的四個書畫專場成交額高達3.47億，占總成交的64%，而該公司2008年秋拍的6個書畫專場，成交2.037億，占總場成交的57%。北京匡時今春9個拍賣專場就有7個屬于不同形式的中國書畫，并以2.98億的成交額，占整場拍賣的89%。回顧去年秋拍，北京匡時8個專場中，只有3個為中國書畫，且成交0.826億，占整場拍賣的47%。此外，北京保利書畫的強勢出擊顯得更加明顯，2008年秋拍時，5個書畫專場成交1.13億，僅為總場成交的28.7%，而到了今年春拍，僅僅一個以中國書畫為主打的“中國繪畫夜場”就以2.7億的成交額占據了該公司總成交的半壁江山。記者通過統計后發現，10大拍賣公司今春書畫共成交15.3396億，占總成交的66.6%，而在去年秋季，各公司書畫總成交9.5749億，占總成交的53.91%。（詳見表2）那么，春拍各公司對書畫的重點挖掘和大規模征集是否已經透支了秋拍的拍品資源，使得秋拍在書畫方面的征集難以為繼，或者在春拍的預熱下，持寶者反而開始將藏品積極地拋入市場，征集開始變得相對容易？記者走訪了拍賣公司的相關人士。

北京榮寶負責人劉尚勇認為，從春拍反映的情形看，國內能夠浮現上來的書畫精品資源已經越來越少，倒是今春從北京保利尤倫斯專場釋放出的信息令市場強烈感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回流氣息，“海外一些重要藏家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將持有的部分藏品逐漸投入市場。比如張宗憲很長一段時間不賣東西，而且以往即便易手幾件藏品也只是委托給蘇富比、佳士得等海外公司，今年卻出人意料地與北京匡時結緣。再比如美國王己千先生的財產已經分割完，有三、四個持有書畫藏品的繼承人也分頭回到國內，與一些拍賣公司進行了接洽。”劉尚勇認為，和2003年海外拍品回流潮相比，今春回流的拍品質量遠遠勝于6年前。“2003年的那撥行情，在我們看來都是非常普通的近現代和當代書畫，有些甚至是‘藝術垃圾’。但是今年這撥行情，經過一輪的市場調整，展現出來的大多都是藝術精品。”劉尚勇說，各個拍賣公司都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秋拍的重中之重在于怎樣在互相競爭中，不惜重金、不惜動用任何關系來更多地吸引海外重要收藏機構和個人拿出藏有的中國藝術精品。但這對于拍賣公司來說，也恰恰都是最難的，因為資源稀缺，彼此競爭甚至可以用慘烈來形容。但是劉尚勇也不得不承認“對于內地收藏市場來說，這個機遇并不容易碰到，而且這個時間窗口可能就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會隨時因為西方經濟的好轉而關閉。”

西泠拍賣董事胡西林也不加掩飾地向記者表達了春拍征集過程中的難度。他說，準備春拍的那段時間，正處于金融危機的深度恐慌中，賣家惜售心理嚴重，因此拍賣公司征集都很困難。但是，令胡西林沒有想到的是，春拍開始前，中國整體經濟趨好，而春拍已經籌備完成，一些先前惜售的賣家這時想推出藏品，但拍賣公司的圖錄都已制作完成，因此時間差使得一些好的作品被留在秋天上拍。最令胡西林感到欣慰的是，春拍還出現了一批新的買家，“當時辦牌的藏家有600多位，是公司成立以來最多的一次，我們統計后發現，其中180多塊牌子是新面孔。”胡西林說，新人的進入，使得市場吐故納新的功能得以健康發展，而這種健康的趨勢，必將為秋拍帶來良好的效應。

北京富彼的首場拍賣雖然在今年秋季才將拉開，但負責人麥金對今春書畫市場也有自己的看法。他認為，今春支撐書畫市場的依然是那些大師的真跡精品。此類書畫作品通常都是屢創新高。然而一些相對還沒有被市場認可的拍品就鮮有人問津了。另一方面，中國書畫本身對于中國藏家來說就是一個相對成熟的收藏領域，眾多藏品經過了多年的市場洗禮，得到認可，在市場的沖擊下依然穩坐頭把交易也就不難理解了。而2008年金融風暴的沖擊，也使得藏家更加理智也謹慎很多。麥金認為，中國書畫相比起油畫、瓷器來說，市場存量很大，名家大師精品也相對多。2009年春拍的量不足以導致所謂的資源透支。相反，借由春拍書畫市場的表現反而會起到進一步刺激秋拍的作用，使更多更精的拍品流向市場。

而記者在走訪到北京保利近現代書畫負責人李思莫的時候，她認為“現在的拍賣完全和以前不一樣，以前是拍賣公司將一大堆作品集中成冊，藏家根據自己的需求在圖錄中尋找中意的拍品。而現在則是拍賣公司按照不同客戶的需求“帶著任務去征集”，然后在拍賣前就已經將拍品分類成冊，哪些是是夜場的，哪些是普通的，哪些又是海外回流性價比較高的等等。這種市場細分的結果，使拍賣公司對于藝術品投資的決策導向功能得到更好地釋放。”在李思莫看來，由于春拍已經讓藏家看到了回暖的信號，很多老藏家甚至認為藝術品的第二個春天來臨了，因此秋拍的征集資源并不匱乏。

另一方面，李思莫對于從春拍到秋拍書畫的整體走勢用股市中的俗語“主升浪”和“延伸浪”來形容。她說，“我的一位金融朋友曾精辟地用這兩個名詞形容了當前的拍賣市場。所謂主升浪就是行情在大漲前的一段時間，會有一段時間‘悶’在那里，有些人可能明明知道會漲，但是看到眼前的萎靡狀態，還是不敢進入。就像今年春拍，國家貨幣政策放松，流通性又像潮水一樣活躍起來。一些大的機構，比如貸款幾十個億，可能做項目所需的資金一半就夠了，另外一半就會流向藝術品等其他資本市場。”李思莫說，“正是由于新的資本注入，使得春拍開始回暖，但有些藏家也感覺到了上升態勢，卻基于對金融危機不確定性的擔憂，而沒有進入。所以，在春拍沒有買東西的藏家，多少還是會有一些遺憾。”

對于秋拍的書畫市場，李思莫則認為是新一輪的“延伸浪”。“從谷底脫身而出，一路飆升”。李思莫說，征集難易其實與藏家的惜售心理無關，藏家最關注的是拍賣公司的品牌和信譽。“保利春拍從成交價分析，的確受到一些國內外頂級藏家的關注和認可。而米景揚也在近期決定將自己一生的收藏精品托付保利秋拍。從目前的秋拍征集情況來看，夜場已有三、四個主題專場。可以說，11月的秋拍陣容會超過春拍”。

李思莫認為，“這股‘延伸浪’起碼還將持續到2010年。”不過，讓李思莫做此大膽預測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她還看到了一些基金、銀行等大資金對拍賣市場的垂涎。

大資金即將登陸秋拍市場？

西泠拍賣董事胡西林近來發現浙江的一些銀行、保險公司、基金以及民營企業負責人和自己的接觸明顯多了起來，他們大多都對藝術品投資這個話題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興趣，“我想這與金融危機中，那些優秀藝術品（比如古代及近現代名家大師的作品）所表現出來的堅韌抗跌性，以及在經濟形勢趨好的背景下，藝術市場率先復蘇的表現有關。”在胡西林看來，銀行、機構等大資金對拍賣市場的關注，無疑是一件好事，“這有利于市場發育，更有利于產業做大，它會加速中國藝術市場與國際市場的接軌。胡西林說，我們不知道離這一天還有多遠，但是正在向它靠近。

但是這些對藝術品市場表示出興趣的大資金，是否已經具備了介入拍賣市場的條件？它們又是否會在秋拍時登臺亮相呢？

在北京，繼民生銀行于2007年推出藝術品投資計劃，并于近期對社會公布自己實現凈利25%以來，其他一些金融機構也蠢蠢欲動起來，先是今年7月國投信托與保利文化、建行私人銀行共同發行了一款藝術品投資集合資金信托計劃，然后某知名保險公司也在積極籌備自己的藝術投資。相對于大機構表現出來的熱情，業內人士卻在欣喜的同時，并不失冷靜。

和胡西林一樣，劉尚勇在近來的飯局中也常常被介紹給銀行、保險公司、基金等金融界人士，他們希望從劉尚勇那里獲得專業的藝術品投資信息。“大資金入駐拍賣市場的風潮正在醞釀中。”劉尚勇認為，一旦這些資金醞釀成熟并大規模地進入拍賣場，市場的格局將會有一個非常大的調整。“面對這些基金超級大客戶，對于拍賣公司來說，首先服務方式都將全盤改變。以前對于重要的拍品，公司大概投入1-2%的精力，現在就要動用50-60%的人力、物力，因為一旦這些重要拍品被基金相中，幾件拍品就能撐起一個拍賣專場。而另一方面，拍賣公司間也會更加細化，一些專門服務大機構，而大多數則面向普通收藏愛好者。”劉尚勇說，在這些大資金的助推下，拍品的等級也會日趨明顯，齊白石作品一旦被鎖定為精品，上百萬一平尺也是有可能的，而普通的齊白石作品，也就幾萬一平尺。

但劉尚勇認為，雖然大資金進入拍賣市場是未來的一個趨勢，但目前還不具備進入的條件和時機，更不要說能夠在秋拍中集體亮相了。“還有很多配套機制需要完善”劉尚勇以榮寶上市為例，向記者詳細介紹了機構資金進入藝術市場所需的各個環節。

“將來榮寶上市成功，一定會融很多社會資金。這么多錢如果投入藝術市場怎樣保證它的安全性？在我的設想中，首先需要成立一個‘藝術品典當行’（據劉尚勇之后透露，該典當行已獲國家商務部批準成立）。”劉尚勇說，買家有時手頭緊張，卻碰到一件可能百年不遇的“寶貝”，有了典當行，他就可以將一些藏品典當套現，將那件“寶貝”買回，之后再周轉資金贖回舊藏。“而為了保證典當行的利益，同時還要有擔保公司，擔保典當藏品的真偽以及價值空間。此外，一件藏品如果反復典當多次，每次都要擔保公司出具相應的證明和評估，就顯得頗為麻煩。于是‘藝術品保管公司’應運而生。而典當之后，一旦賣家沒有在規定時間內贖回，則藏品所屬權歸于典當行，典當行為了變現，就要交予相應的拍賣公司。”劉尚勇說，在整個生物鏈中，拍賣行屬于最后一個環節，“就好像一座橋的最后一個石墩，前面的幾個都沒有搭建完成，怎么能從橋的這端跨到那端呢。”

而北京華辰負責人甘學軍則認為，基金等大資本進入藝術市場可以使后者的規模不斷延展，厚度得以增加。但藝術相對金融業來說，體量還是太小。“藝術市場的承載力是有限的。前段時間中國當代藝術之所以快速出現泡沫，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資本市場對藝術市場的誤讀，夸大地想象了后者的承載量。”甘學軍說，投資藝術品和投資金融產品一樣有著相似的軌跡。但前者的進程比較緩慢，大資金應該將其作為一個長線行為運作，而不是當作炒作某個門類的“熱錢”。

秋拍古董市場能否引起市場熱點？

瓷器作為拍賣公司的一個重要門類，長期以來一直處于不溫不火的局面。尤其在今春書畫當道的行情下，更是黯然地與市場亮點絕緣。是什么造成瓷器這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尷尬局面，而這樣的尷尬，又是否仍將在秋拍上演？

北京富彼拍賣負責人麥金認為，瓷器古玩的數量本身就有限，其中精品的存世量更是少之又少。而瓷器的收藏群體相對比較成熟，瓷器藏家會比較理智地甄別、選擇自己中意的瓷器，這就導致一些中低檔瓷器流拍機率較大。另外，由于自身文化背景因素，中國人對書畫藝術接觸更為廣泛，對藝術內涵更容易領悟。而瓷器古董能夠接觸的機會相對有限，這就導致了書畫市場的客戶群體遠遠大于瓷器古董。

而甘學軍也向記者解釋了為什么國內瓷器拍賣市場精品難得一見，他說，由于西方對立體藝術的審美認同，自1860年起，瓷器藝術品相較中國書畫更多地被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海外。經過100多年的流失，現在中國瓷器的精品幾乎都在海外，而且價格一度攀升很高，很難再吸收回來。甘學軍說“瓷器的回歸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除了在海外備受追捧的明清官窯瓷，當代瓷曾經作為瓷器新的價值體系受到過市場的一度關注。但劉尚勇認為當代瓷脫離市場比較遠。“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時候，現在的很多知名藏家從文物商店一筐筐買進明清官窯瓷器，很多價格都在10到20元之間，現在這批籌碼到了海外，小一點的盤子就要好幾百萬，一些瓶子都到了上千萬。再看現在的當代工藝品，不要說一些工藝美術大師的作品，就是某位知名一點藝術家的學生的作品，一旦走向市場，也要幾千元一件，價格與其所達成的藝術成就遠遠不符。”

除了瓷器，佛像也曾經作為市場的興奮點受到了媒體的廣泛關注。2004年秋季中國嘉德、北京翰海首推金銅佛像專場，并分別以1288萬元和2712.9萬元的總成交額令市場為之傾倒。自此，其他一些公司也相繼開辦佛像專場，并不斷刷新紀錄。特別是2007年秋北京匡時推出的一場“藏風梵韻古代佛教藝術專場”，以占該公司秋拍總成交份額近四分之一的1.1億元令人瞠目。可是到了2008年，佛像拍賣市場出現萎縮，匡時國際的佛像成交也從2007年的最高端，迅速滑落至春拍的3994萬和該年秋拍的1019萬。而這樣的下滑，正是當時佛像整體形勢的縮影。

2009年，經歷了金融風暴的拍賣市場紛紛棄卒保帥，一些拍賣公司將賠本或者利潤空間不大的門類一一“拿下”。于是，在今年春季，除了北京翰海依然堅守佛像這塊苦苦經營了5年之久的陣地外，其他公司的佛像專場瞬間消失。有業內人士分析認為，佛像最終還是一個小眾市場，很難像書畫、瓷器那樣成為主流。而今年秋天，時值北京翰海15周年慶，佛像能否以此為契機成功走出小眾？記者走訪了北京翰海佛像部負責人一西平措。

一西說，目前佛像市場只是處于調整階段，并不是市場所說的萎縮，“前期市場活躍的大多為永樂金銅佛，可能源于中國人的皇室情節和對宮廷名號的追崇。但是永樂的宮廷造像只是佛教歷史長河中的一小部分，除此而外還有喜瑪拉雅山系，印度的，西藏阿里的，西藏東部的，西藏中部的，大理的，緬甸的，柬埔寨的，所以在延展方面還有一個很大的空間。”

一西認為，雖然暫時處于調整期，但佛像將來一定有很好的市場發展空間，“首先，很多佛像以銅為主要材料，這種材料古人用來鑄造錢幣，受到國家限制，因此僅從材質方面的稀缺性就已經決定了佛像的價值。”一西舉例說，現在的永宣銅制佛，色如羊脈，至今尚查不出銅的配置何來。因此它本身的材質就已經限定了自身的高貴品質。此外，佛像是精神產物，不但包含了當時的歷史，文化，而且當你有精神寄托的時候，需要判斷自己的時候，需要來自外界支持的時候，你更希望有一個佛的精神支撐。

在一西看來，現在買家沒有大規模進入佛像市場主要還是對佛教藝術的不了解，“當他了解的時候就會花大價錢購買，而當他需要的時候更會給出高價。”一西將佛像收藏分為四個階段，“第一批進來的人是投機的，第二批是審美需求的，第三批是不但審美而且要知道文化歷史價值、對知識渴望的人，第四批是對精神有所追求的人。一西說，目前大多藏家還處于第一階段。“但是當藏家逐漸步入第四階段的時候，還用擔心價錢不會漲嗎？”而一西認為拍賣公司的責任就是引導藏家從第一個階段，慢慢踏上第四個階梯，“但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今年春拍，北京翰海不僅一如既往地推出了金銅佛像專場，還推出了隨身佛專場，一西說，很多藏家對此表示了興趣，甚至追問秋拍還會推什么新穎的專場。但一西向他們表示，秋拍不大可能再會推出新的專場，因為此前的門類還沒有被市場消化。“我們只是做一個基礎教育工作。現在佛像的價位非常合理，我們要緩步拉動市場，不要像股市那樣暴漲暴跌傷害很多人”。

秋拍當代藝術調整能否觸底？當代藝術經過一年多的深度調整，能否在今年秋天觸底反彈，成為這個板塊藏家最為關心的話題。

北京翰海油畫部負責人柴寧認為，從春拍的情況看，市場恐慌和觀望氣氛正在消退，一些實力買家開始出手。到了秋季，重要和稀缺的當代藝術作品應該仍然會賣得比較好。柴寧說，經過這一次的市場調整，完成了話語權的轉換。“以前的話語權，更多來自西方，或者是境外資金和輿論的導向。使得作品的判斷標準，偏向于西方的價值觀。這次調整后，話語權將回歸本土，并偏重在本土的價值觀上。”柴寧認為，這段時間當代藝術從表面看是作品價格的波動，實際是買家價值觀的調整。

在柴寧看來，秋拍時，買家對以往受追捧的明星作品仍然保持著一定興趣，但前提是價格要降到他們認可的范疇。“可是對于拍賣公司來說，征集的難度就很大。”因此，這些明星作品在今年春拍出現不多，“賣家不會這么低賣，買家又不愿出高價，所以這部分交易比較困難。”

柴寧說，秋拍時，名家的重要作品還是比較好賣，“拍賣公司主要賣頂尖的和中間的作品。春拍證明頂尖作品不錯，中間的部分還在整理。“但是也要看拍賣公司出什么牌，去組織什么拍品。”

雖然柴寧還不能完全肯定秋拍時，當代藝術是否能夠觸底上揚，但對當代藝術的未來他并不感到悲觀。“當代藝術未來還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板塊，首先，古代藝術是存量的市場，現在我們看翰海五周年，十周年的拍品，好東西很多，但是那些拍品賣出后，很多都沉淀下來，在市場露面很少，而當代藝術則沒有量的限制。另外，古代藝術品存在真偽鑒定問題，這個門檻是普通藏家都翻不過去的，當代藝術卻不存在這個門檻。”

柴寧認為，未來當代藝術還會出現天價作品。“任何價格，除去那些自己舉牌炒作的，只要是真實成交，有人愿意買，就代表了買家的判斷。沒有道理而言。也許未來某位藝術家作品，很多實力買家都特別想擁有它，價格就會飆上去。相反，即便宋徽宗作品特別好，但是如果沒有幾個人想擁有它，價格也會停止不前。就像民國時期流行收古籍，宋版書在那個年代價格昂貴，但是今天的藏家很多不是知識階層，一些古籍拍賣專場門可羅雀，一本宋版書甚至賣不過齊白石的小品，柴寧說，不是這些古籍的價值不重要，是今天的人不想花那么多錢擁有它。”

北京匡時油畫部負責人任蕓婷則對市場探討的觸底期表示了不同看法，她向記者表示說，“2006-2008年期間當代藝術所創造的奇跡是中國當代藝術在原先沒有市場價的基礎上建造的，短時間內高額的增幅震驚了世界。很多中國當代藝術品經歷了這個階段，看似確立了所謂的市場價。但正是由于這樣一個值得商榷的市場價基準，才會出現人們對秋拍當代藝術是否見底的推斷。”在任蕓婷看來，隨著中國經濟的增長，人們必定會更多地思考精神層面的問題。當代藝術市場也不斷會出現具有意義的作品，因此當代藝術市場目前只是處于調整期，并沒有像人們想象的那樣“萎縮”了。